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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7章 (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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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假了?”

李主管一怔,隨後擡頭看向楊素,“沒有,怎麽了?”

“秦氏張總監約她談合作,現在已經十點多了,寧寧姐還沒到公司,電話也不通,我以為她有事請假了。”

李穎沈思,“安設計師請假可以不通過我這邊,這樣吧,你去總裁辦問一問,她可能直接跟霍少請假了。”

看著楊素出去了,李穎覺得隱隱頭疼。

如果安苡寧真的有事不來,今天估計又是雞飛狗跳的,日子不好過啊。

她現在手頭上的事情也很多,基本上沒有閑暇的時間去關註誰在不在位置或者幹嘛了,如果不是楊素跟她說,她根本就不知道安苡寧沒來。

想了想,她掏出電話,播了安苡寧的手機,如楊素所說,關機。

隱隱覺得有些擔心,她不會是生病了吧?

上次也是兩天不來,最後才知道生病住院了,這一次不會又生病了吧?

這可麻煩了。

總裁辦

“霍少,安設計師是不是跟您請假了?”

楊素進入辦公室之後,直接開門見山。

辦公的霍少一楞,隨後搖了搖頭,“安設計師沒來嗎?”

楊素點了點頭,“沒來,秦氏的張總監下午約她談項目,剛才打了她的電話,顯示關機,我以為她跟您請假了。”

沒來,是病了還是…

似乎想到什麽,霍少嘴角扯了扯,“你先下去吧,如果中午前安設計師沒來,你提前通知張總監。”

難道出事了?

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!

榮家

還在做夢的榮崢被一陣鈴聲給吵醒了,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一片白蒙蒙的,於是繼續縮進被窩裏面,對鈴聲充耳不聞。

可是,鈴聲一邊又一遍,不厭其煩的響著。

終於,他按耐不住,掀開被子,下床接了電話。

他咬牙,哪個魂淡一大早饒人清夢,最好他有什麽急事,不然他一定要打死他。

電話接通,話筒中傳來公式化的口吻,“榮少,安小姐被警察抓走了?”

“什麽”榮崢驚呼,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,“被警察抓走了?”

“是的,安小姐兩個小時前被警察帶走了,現在人在總局。”

“擦…”

掛上電話,榮崢匆匆忙忙的套上衣服,臉沒洗牙沒刷,神色凜然的沖了出去。

客廳中,正在喝咖啡的秦雲容看到榮崢一頭亂糟糟的沖出去,當下大喊,“這是要幹嘛去?”

一大早的,投胎啊。

只是,榮崢沒有理會她,上了車就沖了出去。

這些人到底要幹嘛?

侵宅恐嚇還不夠,還要弄出什麽幺蛾子來?

哪個殺千刀的…日…

陸家

吃早餐的時候,陸淮安接到助理的電話,說安苡寧被總部的人抓去了,他當場沒忍住,被面包噎到了。

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,她被抓進局裏?

心臟猛地緊縮。

放下筷子,陸淮安起身就要出門,卻被坐在對面的慕思涵冷冷的呵斥。

“你給我坐下。”慕思涵一臉的嚴厲。

剛才的電話,她聽到了,安苡寧那個女人出事了,一看兒子聽到她出事了就六神無主的樣子,她不高興,很不高興。

前陣子因為這個女人,淩家試壓,鬧得兩家關系很僵。現在好不容易把事情擺平了,她絕對不允許兒子在為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。

何家在A城根基不穩,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無謂的女人把自己拖下渾水中。

慕思涵站在陸淮安的面前,一臉冷色:“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。”

看著母親冷厲的臉色,陸淮安嘲諷的輕呵一聲,“媽,第一次的時候爸爸插手,你以為到了現在,我還會繼續乖乖的聽你們的嗎?”

第一次就夠了,他不想在第二次!

“好。”慕思涵黑著臉,“據我所知,她已經有男朋友了,而你,以什麽身份,有什麽理由去幫她?別忘了,你們現在已經沒有半毛錢關系了,就算出力,那也是她男朋友的事情,關你陸淮安什麽屁事?”

以什麽身份?

這句話,如同一把刀,無情的掀開他的傷疤,很疼,疼的他的快要窒息的感覺。

也是這句話,榮崢曾經對他說過,他受不住,灰灰的出了醫院。

同樣的話,他聽了第二遍,卻比第一次的還要鮮血淋淋。而說這句話的人,不是別人,正是他的母親,明知道這是他的傷口,卻依然選擇了傷害。

陸淮安的臉色有些蒼白,臉色淡漠的幾乎要結出冰來,眼神帶著紅血絲,盯著慕思涵,一字一頓,“就算毫無關系,就算是以陌生人的身份,我也必須走一趟,請你讓開。”

“走一趟?”慕思涵臉色冷的嚇人,“警方證據確鑿才抓人,你去有什麽用?難道要學者電視那一套劫獄嗎?陸淮安,我告訴你,現在我們自己都已經步步艱難了,你在任性下去,不僅是你,就連我們整個何家都會惹上麻煩,總之,這件事情我不想你插手,也不準你插手。如果你非要插手的話,行,我立刻打電話給你爸,讓他申請撤了你的職位,沒了職位,我倒是要看看你陸淮安能做什麽,還能做什麽。”

“媽。”陸淮安朝著慕思涵低吼,心中憤恨,“為什麽我做什麽事情你都可以不管,獨獨在這件事情上你的反應如此劇烈,你說,這是為什麽?”

他痛恨被人操控的感覺,而那個人卻是他的母親。

“為什麽?”慕思涵板著臉,“每次她出事,你看你是什麽樣子,我要的是能幫助你的女人,而不是一個毀了你的女人。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,否則別怪我這個做母親的狠心。”

“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,我卻什麽都不做,那是不可能的,而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蒙冤。”陸淮安咬牙推開慕思涵,帶著絕決。

三年前,他的離開已經是一場錯誤,他不想在三年後他依然走上錯的路。

看著陸淮安沖了出去,慕思涵急忙的拖住他,“不準去,她現在是犯人。你要是幫她,你就是幫兇,就是同夥,身為警察,你確定要知法犯法嗎。”

兒子什麽都好,就是遇到這個女人就失了分寸,她獨獨恨的也是這一點。

“她不是犯人,她肯定是被冤枉的...”陸淮安雙眼赤紅的看著慕思涵,青筋暴起,“讓開,我要出去。”

陸淮安掰開慕思涵的手,這一次,不管是什麽,他必須要走一趟。

“陸淮安,你給我冷靜點,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,你這樣沖進去也沒用。”兒子的固執,慕思涵看著心急,“她進總局,說明什麽,說明這件事情不是你這個分局的能管的,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。”

慕思涵死死地抱住陸淮安,一點都不想他出去。可是,陸淮安就是鐵了心,掰開她的手,忍不住,慕思涵叫了保姆,但是陸淮安是警察,手腕肯定是練過的,慕思涵哪裏是他的對手?

一個用力,她被甩了出去,身子撞上了身後的桌子,哐啷,碗碟掉落的聲音,瞬間地上一片殘渣。

腰上一陣疼痛,慕思涵擰這眉,扶著腰。沒想到兒子下手這麽狠。

“夫人,您沒事吧?”保姆上前扶住慕思涵。

看著陸淮安走了出去,慕思涵大喊,“快,快攔住他,決不能讓他出門,快…”

只是,陸淮安想走,又是保姆能攔得住的?

沒等保姆和門衛反應過來,陸淮安已經出了大門。

狹窄的審問室裏,燈光亮的很刺眼,安苡寧坐在室內唯一的凳子上,眼睛定定的看著面前一張簡單的桌子,那上面,有一臺盞燈,燈光同樣亮的紮眼。

冷,渾身都冷。

明明只有一扇門,而且還是關著的,不知道為什麽,安苡寧總覺得好似不斷有風灌進來,讓她渾身冷的發顫。

扯了扯衣領,她冷的戳了戳手掌。

已經進來幾個小時了,她除了冷,還很渴,她想喝水,但是門開不了,她只能忍著。

她一直都沒想明白,自己從未辦過信用卡,為何會涉嫌巨額信用卡詐騙?

金額高達兩個億,這個數據差點沒讓她暈死過去。直到現在,她還沒能走出巨額兩億的轟炸中。

卡擦,門開了,一名警察進來了,他拿著一個藍色的文件夾,坐在對面的凳子上,一腳搭在桌上,然後點著煙。

燈光下,煙霧繚繞中,安苡寧看不清他的臉,但她感覺,這個人看起來,不像是會好好說話的主。

警察抽了幾口煙,漫不經心的開口:“安小姐,這起案件由我負責,事情在你來的路上已經有警官跟你說清楚了,現在在我手上的是銀行方面的證據,不管是身份證還是簽字都是出於你的親自操作,裏面的每一筆賬務,都清楚的記錄著,而且銀行的信義度是毋庸置疑的,如果不是安小姐遲遲還款,銀行方面也不會如此大動幹戈。據我了解,安小姐是知名設計師,油走於上流社圈,我知道你是聰明人,既然是聰明人,那我就應該像聰明人一樣說話。目前,各方面的證據都指證你,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認事實,銀行方面可能會延期你的還款年限,你覺得呢?”

聽了這話,安苡寧只覺得好笑,“警官,我覺得你很不專業,從我進入警局的那一刻開始,你門只跟我說我涉嫌信用卡詐騙,然後到現在的讓我認罪,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問一問我這邊的情況?”

這算什麽?

來了半天就告訴你涉嫌詐騙,讓你認罪,這不是典型的莫須有嗎?人家被判無期徒刑還三堂會審,問這個問那個,而她,就這樣完事了?

冤,簡直比竇娥還冤。

“呵。”警官冷冷的發出一個單音,然後抽著煙,“證據確鑿,還有什麽好說的?你現在要想的應該是自己會被判多少年,這巨額怎麽還。而且,我當了這麽多年的警察,什麽樣地犯人沒見過,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還想蒙混,我勸安小姐還是老實一些。”

什麽叫你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,這一刻,安苡寧體會到了。

這些警察根本就是土匪的作派,昏官,不分青紅皂白就給她扣罪名。

可是,自己想解釋,但是現在沒有證據,沒有證據說明自己沒有辦過信用卡,沒有刷過那麽嚇人的金額。

其實,漏洞很多,但她現在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!

“不管你怎麽說,我沒有辦過信用卡,也沒有欠哪家銀行的錢,這罪我不認,還有,我要請律師為我辯解。”

“你想請律師可以,警方會聯系你的公司,讓他們出面,但是你進來這麽久,你們公司一個電話都沒有,很顯然,公司不想麻煩,既然這樣,律師也不會到場了。”

安苡寧嘴角勾出一抹冷笑,心裏堵著一口氣。

這念頭,警察比黑社會還黑社會,媽蛋。

“請把手機還給我,我要親自打電話。”

他的話她相信她就不姓安,姓‘鬼’去。

“安小姐,你目前暫被剝奪人身自由權,現在你的手機是證物,想打,可以,只能用我的手機打,而且只能打一個電話,這些都是要記錄的。”

接過手機,安苡寧本想給秦墨打的,可想想秦墨身在國外,好多事情操作不便,所以她打給了榮崢。

很不巧,榮崢的電話在通話中,再打依舊顯示是通話中。她還想撥藍靜恩的電話,卻被警官無情的把手機收回去了。

一時間,她好著急。

她不知道自己走這一趟,公司裏的人知道沒有?

如果不知道,那麽她該怎麽辦?

在這個時候,她最想到的是秦墨,可是讓她牙癢癢的卻是,秦墨在國外。此刻,她後悔自己昨天的理智,應該任性的叫他回來的。

一時間,安苡寧呆怔的坐在凳子上,驚慌、無措、害怕。

這幾日接二連三的事情,她還沒有緩過來,如今又多了一份詐騙罪。呵,她冷笑,上天對她也太好了。

“這些年,詐騙罪的不少,但是像安小姐這樣巨額的很少見。依據安小姐目前的經濟能力,就算是不吃不喝,一輩子的工資積攢下來也是無法償還這筆巨款的。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證你,你不如痛快的認罪,說不定少判個三四年的。”

警官拿著藍色的文件夾,掐掉煙頭,走到門口,“你什麽時候認罪,我什麽時候過來。

安苡寧坐在凳子上,渾身打了一個寒顫,她扯了扯衣領,卻怎麽都覺得冷。

她做夢也想不到,自己就這樣進了警局,而且被扣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,就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。

路上的榮崢,不斷的打著安苡寧的電話,卻無人接通,他暴躁的想要把手機扔掉。

掛上電話的時候,屏幕上跳出一個未接電話。

會不會是小嬸嬸的?

他打過去,顯示關機狀態。

擦…

熬到警局門口,榮崢迫不及待的下了車,直奔辦公區域。

“你們老大呢,叫他來見我。”

榮崢盯著皮椅上的凳子,陰沈著臉,整個人都炸毛了。

局長坐位旁邊的秘書站了起來,“榮少,您找淩局有什麽事嗎?”

秘書看著榮崢陰沈的臉,心裏有些發怵。盡管他是警察,但是榮少的‘威名’他是聽說的。

不過,他來這裏幹嘛?

一副吃人的樣子,難道是淩局惹到他了?

“叫他給老子滾出來。”榮崢怒吼,眼睛都紅了。

“很抱歉,淩局外出公務去了,如果您有什麽事,我可以幫您轉告。”

“出去了?”好啊,榮崢咬牙。

這個老狐貍,果然是老殲巨猾。

“告訴我,安苡寧現在在哪?”榮崢楸住秘書的衣領,咬牙切齒。

秘書一臉通紅,咳咳了兩聲,“人不是我帶來的,我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?”榮崢一把秘書給甩開了,怒罵:“去你狗,日的。”說著,朝著裏面走去。

秘書見此,趕忙跟了上去,“榮少,這裏是警局,你不能亂來,榮少…”

“嘭,嗙。”關押室,審問室被榮崢問候了個遍,就是沒有看到安苡寧的身影。此刻,榮崢一臉殺氣,掐著秘書的脖子,“說,你們把人關到哪兒去了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秘書嚴重缺氧。

“榮少,沖動是魔鬼。”忽然,一名警官出來了。

“是嗎?”榮崢紅著眼看著他,“趕緊給你門老大打電話,如果明早見不到人,老子不敢保證這警局還會好好的。”

A城郊外一高爾夫球場上

“淩局,我此次來,特意向您申請探望一個人,望您同意。”

陸淮安站在淩文學的旁邊,神色淡淡的,但是背後的冷汗說明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他的。

而他也明白,他一局之長,一大早就來打高爾夫,不太尋常。

“喔?”淩局揮桿之後,笑著看陸淮安,“小陸,你要探望誰啊?”

“安苡寧。”

“恩?”淩局故作沈思,“她是你什麽人?”

“校友。”

“小陸,身為警察,於公於私,我不認為你現在適合去探望她。”

“淩局…”

陸淮安還想說什麽,淩文學的臉色沈了下來,“法不容情。”

“給個痛快,這件事情你能不能搞定。”

唐家沙發上,榮崢盯著對面的唐易,一臉的心急。

出了警局之後,榮崢就給唐易打了電話,接通電話之後唐易就叫他過來了。九叔說過,他已經跟這位市長打過招呼了,所以他也沒有那麽客氣,直接開門見山了。

他的市長大人是個美男,特別是那雙桃花眼很是招人,可是現在在榮崢看來,特別的刺眼。

奶奶滴,要不是有事情求他,他先揍他再說。

磨磨蹭蹭了半天,硬是沒說句話,真是磨人透了。

唐易斜著桃花眼,看著榮崢的造型,忍不住眼角抽了抽,“你出門前沒洗臉?”

聞言,榮崢暴躁了,“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談這個。”

媽蛋,他到底什麽意思?

幫,還是不幫?

不幫就說一聲!

“事情還沒弄清楚前,你急也沒用。”說著,他看了看表,“在等會。”

榮崢真他奶奶滴想打人,動來動去就是覺得煎熬。

小嬸嬸已經受委屈了一次,如果在來一次…

九叔會殺人的…

“我叔現在還不知情,但現在告訴他也於事無補,所以這事兒就看你的了。”

“呵呵,能幫到你九叔是我的榮幸。”

看著面前泛濫桃花的眼,榮崢就牙癢癢的。

這人妖,他能不能不笑了,看的他眼疼。

沒多久,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:“唐市長,這是您要的資料。”

“好,辛苦了。”唐易開口。

翻開檔案袋,越是看下去,唐易越是笑的燦爛,“你未來的小嬸嬸可真是消費達人啊,短短幾個月,刷了這個數額,我該說是你叔賺的能力杠杠的還是該說他為美人一擲千金呢?”

信用卡能刷兩億,的確是個‘人才’。

“我看看。”榮崢搶過資料,這一看,臉都黑了,“哇靠,兩億,坑人的吧?”

信用卡刷這麽多的,沒見過,絕對有問題。

“唐易,你說,這金額,如果被坐實,怎麽處置?”榮崢一臉的嚴肅。

事情,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。

“二十萬以上算巨額,兩個億,至少十年以上或者無期。”

“擦…”榮崢當場曝粗口,“媽的,老子今晚有炸平警局的沖動。”

“事情有點棘手,可能要委屈你小嬸嬸幾天時間。”

目前,對方有證有據,他雖是一市之長,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卻不是一句話就可以的。

“不行…”榮崢跳了起來,“誰不知道警察比土匪還土匪?小嬸嬸絕對不能在警局過夜。”

警察的都很暴力,小嬸嬸小胳膊小腿的,經不住咋整?

九叔解脫單身就指望她了,還有老爺子盼孫心切,所以小嬸嬸絕對不能有意外。

“呵呵。”唐易笑了起來,“你還是給你叔打電話吧,他的面子可比我這個市長好用多了,如果他今晚能趕回來,你小嬸嬸就不用受委屈了。”

“擦…不早說…”

審問後沒多久,安苡寧就被轉移陣地了。這裏,很黑,黑的看不到任何光亮。

風,依舊很冷,冷的她瑟瑟發抖。

冰冷而狹窄的暗室中,安苡寧蜷縮在角落裏,抱著膝蓋,只是,她依舊覺得冷的打寒顫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了,她只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。

從早上吃了幾口雞蛋餅之後,她就沒有在碰過一滴水一粒飯,現在,她又冷又餓又渴,加之無法預知的空間,讓她很沒有安全感,害怕之感油然而生。

可是,沒等她收拾情緒,啪嗒,頭頂上忽然亮了起來,安苡寧瞇了瞇雙眼,很久才適應光線。

她看著四周,面積好小,說有一平米也不為過,此刻的她,像極了困在籠子裏的寵物,完全沒有自由。

看著面前狹窄而生銹的鐵門,她吞了吞口水,這些場景以前在電影中見過,現在親眼所見,心裏涼涼的,恐懼感再次上升。

燈光一亮,她想睡都睡不著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
後來,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,各種審問,不知道問了多久,她機械的回答著,口越來越渴,肚子越來越餓,人也越來越累,她想睡覺,但是沒人給她機會,依舊是輪番轟炸的審問,千篇一律的問答,搞得她飽受折磨。

最後,她受不了了,咆哮的開口:她雖然坐在這裏,但依舊還有人權,還有休息的權利。可是,那些人卻笑了,諷刺她的天真。

他們說,她不認罪,就一直問到她認罪為止。

最後,她受不了了,餓的說不出話,喉嚨就像啞掉了一樣,很幹很痛,整個人軟軟的靠在冰冷的墻角。

她感覺,自己身上的溫度一點點的退去,越來越冷,力氣也一點點的消失,那種感覺,比死了還要難受。

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,嘭的一聲,鐵門被人重重踢開,那個警官來了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
“安小姐,怎麽樣,想好了嗎?認還是不認?”

安苡寧累的眼皮都擡不動,動了動幹裂的唇,氣若游絲,“我已經說了一百遍了,我沒辦過信用卡,我為什麽要認罪,你再問一千遍一萬遍,我還是這個答案。”

“呵…”警官輕笑,“安小姐,上午我派人調查了,經過核實,你確實欠銀行的錢款。”

“莫須有的罪名扣押在我身上,我絕對不認。”

“呵呵,認不認不是你說了算,現在證據確鑿,叛你罪名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,你又何必為難自己呢?”

“我現在還不是犯人,你憑什麽這樣對我,請你出去,我要休息。”

“休息?”警官拿著電筒照著她,亮的讓她睜不開眼睛,緊接著,冰冷的聲音砸了下來,“你現在已經被剝奪人權,沒有自由可言。”

“滾…”安苡寧忍無可忍,用盡最後的力氣嘶吼著。

警官冷冷的看著差不多瀕臨崩潰的安苡寧,哼了一聲,“看你還能堅持多久?”

☆、160:強烈的震感

珠寶集團辦公室,楊素看著前面空著的坐位,心裏很煩躁,寧寧姐今天看來真的不來了。

哎…她跨著臉,撥了秦氏張麗的座機。

“張總監,我們安設計師臨時有事,項目的事可能要延後了,等安設計師上班了我讓她跟您聯系,您看可以嗎?”

“好的。”

張麗掛下電話,嘟著嘴。

寧寧請假了?

什麽事呢?

病了還是偷偷跑去法國跟秦總約會去了?

想了想,她撥了安苡寧的電話,她等到的卻是客服公式化的: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。

看來,只能延後了。

總裁辦,霍少看著吳助理。

“還沒來?”

吳助理搖了搖頭,“沒有,派人去了淺水灣別墅,按了門鈴,裏面一直沒有動靜,目前暫時聯系不上榮少。”

霍少凝眉,榮崢那小子也聯系不上?

嘶…大事不妙啊

“安設計師的朋友都聯系過了嗎?”

“安設計師在A城朋友比較少,關系要好的有藍主編,目前,藍主編的電話無人接聽,暫時聯系不上。”

霍少聽了,也不由得有些暴躁了。

一個個聯系不上,就連秦墨那死人也是在法國,真是他媽的讓人著急啊。

安苡寧人品挺不錯的,怎麽關鍵的時候,她的朋友都聯系不上?

該說她太倒黴了還是別的什麽好呢?

“等著吧,如果明天早上還聯系不上人,立即報警。”

法國,一豪華別墅中

“老九,你明天就走了?”

秦雲若聽到秦墨提出離開的消息,忍不住盯著他看。

才來一個星期,就要走了?

而且還這麽急?

到底什麽事啊?

秦墨微微頷首,“恩。“他看著秦雲若,“八姐,剩下的,你的人能搞定嗎?”

他現在是一刻都不想呆在法國了,每一秒,都是煎熬。

自從視頻,看見安苡寧哭了之後,他一整夜都沒有睡好,迫不及待的想回去。他自認自己比常人定力要好,可是這件事情,他現在一點耐心都沒有了。

秦雲若沈思半響,“能,但是,有點麻煩。”

秦雲若看著秦墨,覺得弟弟有點不厚道,但是想了想,可能他自己也有急事,況且他現在把主要的事情都搞定了,剩下的也沒有什麽,就是掃尾工作,不過有些煩人而已。

歸心似箭的心情,她理解。

恰巧,這個時候,秦墨的電話響了,看著屏幕的名字,秦墨的雙眼瞇了瞇。

秦雲若看著站在窗邊接電話的弟弟,不自覺得皺了皺眉。

不一會兒,空氣有些低氣壓,看著秦墨掛完電話又是打電話的,一臉肅殺的樣子讓她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。

“秦墨…”

話未說完,秦墨繃著臉,“八姐,飛機借我一用。”

“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

秦墨寒著一張臉,黑眸隱著漩渦,聲音冰涼,“你未來弟媳出事了。”

關押警局,目前下落不明。

“什麽時候動身,需要幫忙盡管開口。”秦墨的回答讓秦雲若有些驚訝,但是現在不是她去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。

“我已經叫人忙幫了,你保重。”

看著秦墨的背影,秦雲容一臉的凝重,多事之秋啊。

暗室中,安苡寧在一輪又一輪的審問中,飽受精神折磨,終於餓得累的渴的受不住暈了過去。

矼,嗙,又是一陣重重的開門聲,暗室中的燈重新亮了起來,照射在角落裏的安苡寧,只見她皮膚慘白的有些嚇人,幹裂的嘴唇甚至出現血絲。

“想睡?她倒是美的。”

話音一落,警官揚了揚手中的杯子,嘩啦的一聲,冰冷的水潑到了安苡寧的臉上。

沒多久,安苡寧漸漸的醒了過來,刺眼的燈光讓她幾度瞇了眼睛才適應,臉上冰冷的感覺讓她清醒了三分。

“安小姐,打算認罪了沒?”

警官叼著一根煙,站在門口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。

安苡寧只是看著他,眼中帶著冷冷的諷刺,並沒有開口。

她也沒有力氣開口,也不想開口,跟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口水,浪費生命。

“呵..”警官諷潮的笑了笑,道:“不說話就代表默認,既然這樣,那就按個手印吧,我們好給你挪個舒服點的地兒。”

說著,警官翻開資料夾,蹲到安苡寧的身邊,指了指,“在這裏按下手印就可以了。”

安苡寧斜眼看去,只見他指的哪裏一處是空白的,當下不由得拍飛了他的資料夾,雙眼滿含怒色。

“你這是嚴刑逼供,我沒罪,我為什麽要認。”

這比嚴刑拷打還要讓人受折磨,精神折磨實則是最高的逼供手段。

“安小姐,你我雙方都是在清醒的時候展開工作的,你可不能隨便亂說,這裏裝有錄像,你我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有記錄的,還有,我既沒有對你實施任何暴力手段,怎麽能叫嚴刑逼供呢?”

警官揚了揚兩只手,一臉無辜的看著她,“我理解安小姐現在的心情,但我是警察,審犯人是我的職責,現在我做的每一件事情,都是按照程序辦事的,請你不要給我扣上任何不敬業的帽子。”

聽了這話,安苡寧氣的紅了雙眼,如果可以,她真恨不得抽死這個警察,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讓人狠得牙癢癢的。

“我一直覺得安小姐是聰明人,既然是聰明人就要識時務,果然一點不好嗎?”

安苡寧咬牙狠狠的看著他,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那麽想殺人過,這個人是在是太可惡了。只是,越是在這樣的環境下,她越是不能做個軟骨頭,咬牙,雙拳緊握,她一言不發。

看著安苡寧如此,警官的臉色有些難看。

這個女人,敬酒不吃吃罰酒,看來這樣的對她還是太輕了。

就在此刻,外面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,那個警官頓了頓,隨後他就被人拉了出去,嘰咕嘰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,緊接著,暗室的燈光一黑,安苡寧就被人扛了出去。

她想出聲,還沒開口就被東西給堵住了嘴巴。

唐家

榮崢一整天的寢食難安,就連睡覺都睡不著,幹脆吵醒唐易,拉著他坐到了客廳。

“榮崢,你到底發什麽瘋,你不睡我還要睡呢。”此時,唐易一臉的不爽的想抽人。

任誰大半夜被人從暖烘烘的被窩裏拉出來,脾氣都不會好。何況,半夜是天氣最冷的時候。

“小爺我都不睡,你還想睡?”榮崢挑眉。

我睡不著,你以為我會好心的看著你舒舒服服的窩在棉被裏,想的美,小爺我還沒有這麽好心。

看著榮崢一副我睡不著你也別想睡的表情,唐易忍不住抱粗口了,“擦,你搞清楚,被關的人是你小嬸嬸,可不是我小嬸嬸。”

他已經幫忙了,還不讓人睡覺,有這種人嗎?

他媽的,你九叔麻煩我就算了,連你小子也煩我,唐易真想抽死他的沖動。

“呵,是你欠的人情,又不是我欠的?趕緊的,了解一下現在什麽情況。”

唐易磨牙,要是這小子不是秦墨的侄兒,他鐵定抽死他在拿出去餵魚。

正要掏出電話,唐易的電話就響了,接電話的時候,榮崢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,讓他渾身不對勁。

掛了電話,唐易忍不住翻白眼,“我知道我長得好看,你不用一直盯著我看。”這讓他自己覺得自己是盤中的美食。

感覺難受極了。

“怎麽樣,九叔那邊什麽情況?”榮崢迫不及待的開口,自動屏蔽唐易不爽的臉。

“從巴黎到A城,至少要十三個小時,秦墨說,還有一個小時抵達。”看了看表,“大概淩晨五點落機,看來真的不用睡了。”

唐易忍不住眼角抽了抽,“你九叔一把年紀了,沒想到對待英雄救美這事兒還真夠拼的,連楚少的出動了,看來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不是白說的。”

深夜淩晨,一架飛機在A城郊外空曠處落機。

秦墨一身黑大衣,臉色緊繃,薄唇抿著,滿身肅殺的從機艙裏走出來。

不遠處,有個人同樣穿著黑衣帶著墨鏡走了過來,朝著秦墨恭敬點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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